立的两维空间

 他们不会满意 在我的身体之外是宇宙 在我的生活之外是时间 但我们都将因为未来而死去。 卡夫卡终于走进了他的城堡 知道秘密，成为秘密 所有的人，都在齐步 向着城堡挺进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满意。 因为光既是波又是粒子 是速度的极限 但想像可以比光速还快。 为什么有时语言无法理解 这让我感觉神秘。 立 2014-01-10

 今世今生 没有一万， 也没有一千年 有的只是这短短的今世今生 你我在生之前 不曾生也不曾死 你我在生之后 不再重生 我只在乎这尘世里的 一面之缘 和你相视的瞬间 是我看穿永恒的 一次 唯一

  为了下一个清明节  直到上午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的时候，我还显得有点无所事事 于是只好打开电脑上网，突然发现昨天晚上的坛子似乎热闹异常 一夜之间竟然贴出了那么多的帖子，而且很多题目里都有 父亲母亲的字样。这是怎么了？ 一种集体的有意识？ 我放下茶杯，随手点开一篇文章就完全明白了 原来，昨天是清明节 我在等待着这个春天的到来 却错过了今年的清明节。而且我记起来了 昨天还下了一夜忧伤的雨 我这是怎么了？好像我的心肠很硬 不懂得爱和生命的意义 于是我开始思考。在小时候 清明节爸爸会带着我和姐姐上山去祭奠爷爷 爸爸要给爷爷带上一瓶白酒，一小包点心，几个青苹果 还有厚厚的一摞黄橙橙的纸钱 我和姐姐在等待，祭奠刚一结束 我们就去抢那些好吃的东西，开心的 就像是在过节。爸爸这时会坐下来点上一只烟 静静地抽着，在烟雾中他 有时看着我们，有时又好像在看爷爷，有时只是 望着远方山下，我家的那片小村庄。一只烟抽完 我们就一起下山，回家了。 一年又是一年 酒爸爸就把它留在了爷爷的坟旁 我觉得很有些可惜。爷爷爱喝口小酒 但我不相信他还活着 想到这里，我终于找到了原因 父母都还健在，我又一个人在国外 所以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祭奠的，尽管 昨天有一个泪雨纷飞的好夜晚，正好适合 我写首诗，抒发一下忧郁的情感 说不定还能是首好诗，甚至可以发表 被后人记住 于是我真的有些伤感了。我想 我可能也只能被我的儿子记住，然后 就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甚至开始感到，就是在现在 我其实好像并没有真的存在过 于是我决定在下一个清明要祭奠一下 尽管到了那个时候 我的父母很可能都还健在，但 毕竟今年的春天都来了 下一个清明还会远吗？   立 2013-4-5

  黑眼睛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惜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立 20130223

整理 2003 年的旧作。我现在也搞不清怎么叫一首或者六首抒情诗了。按逻辑来考察，似乎应该叫一首或者十首抒情诗，或者，一首或者八首抒情诗。怎么会搞成一首或者六首抒情诗呢？想不出来。难道，那时，才刚刚写诗就写得这么炫啊？搞不懂。不过，今年这两个月才刚刚感觉写诗有点入门的感觉了。不过，名字就不改了。保不准当时有什么玄妙的想法，我后来给忘了呢。   一首或者六首抒情诗   1. 在我的前方，是一池湖水 她宽阔而亲切，但她不能 永远容纳我，如母亲的怀抱   2. 一扇敞开的门，仍然昏黄的灯光，还有 木屋后面，那条 笼罩着白雾的小径，它还会 把我带进 那座棕色的橡树林 有多少次，我走在上面 月光和湿漉漉的草 像是一个孩子，独自，走在他的梦里 星光闪烁的水底   3. 我并不需要太大的世界 我需要的只是一些很微小的东西， 它们，散落在 某些无人注意的 角落里。它们一定 还存在。而 现在，就在那湖水边，不是 依然还坐着，少年时代的我 他依然还坐在那里，就像 很多我曾经爱过的，她们 依然还存在   4. * 假如我向往家乡之水，该是 那片阴冷的水潭，在芬芳的黄昏， 一个孩子满怀忧愁地蹲坐，放一叶 小舟犹如五月的绮蝶   5. 可是，我还能走过去吗？坐在 少年之我的身旁， 如果放那系着死结，暗红色的线绳 入水，那结就打开了，那整池的 湖水就会被染成 血色，黄昏降临     6. 你知道吗 我一路走来 我不知道身后正在发生的事情，而 我的前方是那些已被我挥霍掉的岁月， 和现在 一样的遥远   7. 皱纹开始将我的眼角裂开，有如蜿蜒在 冰凉墓碑上的青藤，春风吹起时 它们就伸出了嫩绿的婴儿的小手   8. 但我仍然和他，和那 少年之我，固执地等待，等待着 随季节变换的风，等待着 已经飞走的大雁 他们是灰色的 他们还会再飞回来   9. 我抬起头，又看见 我童年时代，傍晚的天空 在那里，就在那些晚霞中 仍然响彻着 一些久违的 熟悉的声音   10. * 晚霞中的红蜻蜓 你在哪里哟？ 童年时代遇到你 那是哪一天？     立 2013-3-6     4. * : 引自兰波《醉舟》，原诗为“ 假如我向往欧洲之水”。 ...

八月 夏日阳光的大海 就要到达高潮 而我 依然能够歌唱 在回忆与幻想之间 歌唱我 永恒的 幸福时光 立 2013

  领悟之夜   如果，我不在 今夜 登上这山峰之巅，眺望远处的 那座城市 那这城市 在今夜 就不曾存在 还有那 灿烂的星河 和城市里安睡着的人们   但是 在我的一室之内，在我的书桌的案头 我仍将发现 另一座城市，和 另一个世界   那里与这里 一样   于是 今夜，我 顿悟了一个城市的诞生，和毁灭 顿悟了 宇宙间 的万物 伟大的 爱和自我 还有那 生生不息的 轮回   立 2012 写于《巴尔的摩下午 5 点 30 分》之后， 2015 年看到夏花在博客《巴尔的摩下午 5 点 30 分》的留言，重拾旧作，修改于 2015/5/5 清晨，修改于 2015/5/7 清晨。

  生活中有一些小魔法   生活中 有一些 小魔法 让我们感觉 有时很大，有时 很小 魔法消失，一切 恢复原貌 我们感觉 有些好笑 有些虚幻 有些意味深长，或者 不过 如此 ……   立 2013

  一个夏日中午的梦   那时，我还是个九岁的孩子 在一个夏天的中午，坐在河的岸边 一株小枣树的阴影里 看着不远处的前方，一匹白色的马 在阳光中，安详地 嚼着带着水珠的草，还有 一些不知名的，很小的花 几只鸟儿向着北方飞走了 我身下的土地 正冒出肥沃的生命之气 鼹鼠们还在慌慌张张地挖掘，他们的 四通八达的家，那里冬暖夏凉 到处弥漫着泥土的芳香 如果从这里继续走下去 渐渐远离这个炎热的夏天 黄土中，就 一层一层浮现出，往日的城市、村庄，还有 一茬一茬曾经活着的，我们的祖先，或者是 曾经的不共戴天，我们的仇敌，但 现在在泥土中，一切已经很难说清 失去了往昔的容颜和鲜活的声音 他们都变成，一样的 一根根，白色的骨头 彼此已经无法区分 ( 考古学家们在研究时，把他们称作化石 ) 再走远一些吧 再走远一些 还会有一些更加遥远的地方 那里有火在燃烧，岩浆翻滚 也可以，沿着时间之轴，向后 走得更远，或者更加幼小一些 走到几百亿年以前 走进那个夏天的中午，一条浑浊的 散发着臭气的河，冒着黑烟的工厂 有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光秃秃的岸边 望着对岸，幻想，做着他的，那个 关于白色的马、带着水珠的嫩草，鲜花和鸟儿的梦   那时， 太阳还没有熄灭，地球正围绕着太阳旋转     立 复活节于家中 2013/3/29 2015/1/18

  一些正在发生的未知的重要的事情 他拿着一只水晶球， 在眼前，看着 仔细地看着 他知道现在，就在这只水晶球里 某些事情发生了 他仔细地看着 尽管什么也没有看见，但 他知道 有些事情正在发生，而他 被遗弃了 被遗弃在 水晶球之外，被遗弃在 一些正在发生着的未知的重要的事情 之外   立 2013/2/22 晨 2015/1/18

  遥远的诗歌   汽车、飞机、互联网 世界，这么小。 一张机票 一次搜索 我们就拥有了所有。 但，哪里还有 遥远？ 遥远的山川 遥远的城堡 一条遥远的路 通向遥远的战场。 但我们，已不需要 战场，没有 理由 去死 世界这么好！ 科学消灭了距离 我们消费着所有 还有什么会 更好？ 但哪里还有遥远？ 汽车、飞机、互联网 世界，这么小 光阴，这么多 或者 这么少 你我，这么近 或者 无穷远 立 2013 2015/1/18  

 海 看到她时 我沉默了 她是冷的 永远在我目之所及的更远处 吸引着我 在回来的路上 我陷入沉思 我知道 她是我永远无法了解的 立 2013 2015/1/14

 一次秋季运动会 我记得，那时我走了过去，蹲下来，用手指轻轻试着撑住地，又挪了挪，最后把手指停在那条白线的边缘。 我抬起头，向着远处看去。然后，开始了紧张地等待。很久，我听到有人在喊，“各就各位，预备……”。我的心脏开始跳动。然后，突然间，枪声响过。我一下子冲了出去。那时我们都冲了出去。拼命向前跑。有时有人超过我，有时我把另一些人甩到身后。接近终点，我开始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只是一瞬间，我冲过了终点……。 然后，那个秋天结束了。 一次秋季运动会，现在我已记不清当时获得的名次。 立 2013-11-05

    镜子里的人 他看到对面的镜子里，自己正走来，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你看见镜子里的人，为什么觉得那就是你？站在镜前，他开始端详：这个人，已不再年轻，形容疲惫，甚至有些憔悴，可能是因为夜晚的缘故，他的眼圈发黑， 眼睛也不再清澈，皱纹已经很明显了。你从没亲眼看到过你自己，只能看见自己的种种反射。你对自己的认识都是通过形形色色的镜子：小小的梳妆镜，平静的水面，或者一把擦得很亮的不锈钢勺子，但为什么你会相信那个人就是你呢？看着境子里的房间，他想，的确从这房间，就足以推断镜子是可信的，但你不能看见你自己，这想来令人悲伤。他重新注视镜中的自己，关键是这种意识是如何建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一看见镜中人就想也不想把它当做自己，没有一点怀疑，像是一种同化？或麻木不仁？一种……条件反射，对！是一种条件反射，你做出的每个动作都会重现在镜中，比如我现在举起右手，他想着，举起了右手，然后又放下，盯住镜中人的脸，仔细地看，他看见镜中人脸色发白，眼里流露出惊恐，他再一次慢慢举起手，这回他确定了，的确，和刚才一样，镜中人没有动，却悲伤地看着他的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好像最后一滴血也被挤走了，而镜中人的眼睛让他感到害怕。他站在镜前，举着右手，浑身僵直，开始大量出汗，感觉到右手钻心的疼。 然后就惊醒了。 发现他的右臂从被子已经抽出，正举着，小臂的尽头空空荡荡。黑暗中，他一直举着手臂，像是举着一只木棍，然后他哭了 。 立       2013-09-0

  梦想的烦恼 在一次生死搏斗中，他一口咬断虎王的脖颈，热血喷进他的眼睛，那一刻世界一片鲜红。 从此他成为新一代虎王，这辽阔大地之上真正的王中王。 然而一天伏卧在高岗之上，眺望远方，他看到了连绵不断威严的群山，但虎王的目光却越过了青黑色的山脊，因为在山峰之外，他看到了更高的王国，那里有鹰在飞翔。 就在这一刻他产生出一种想飞翔的愿望。 那渴望如此强烈，他每天祈求神赐予他一对翅膀，这真正是一种折磨。日思夜想，祈求他的神，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听到过他的话语，可是他却不能放弃祈求。 直到有一天梦里，他又一次祈求。这次，他，终于向他显现了。他看见，他，是无形的，用一种没有声音平和得令人颤抖的话语告诉他，你不属于天空，飞翔不是你命运的一部分。 虎王开始流泪，苦苦哀求神让他获得一对翅膀，他说那样他就可以飞翔，他为此已经饱受折磨，但仍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时他看见神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他所无法理解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是应感到欣喜还是应为未来担忧，就在这时他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脊背上已经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 他起身，扇动翅膀，狂风随之而起，卷起大地上的枯枝败叶和尘土，抛向空中。他飞起来了，越飞越高，超越漫天尘土，他飞上比山峰更高的苍蓝的天空，那里空气无比清爽。这一刻他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这是一种只有自由飞翔才能带来的幸福感。俯视大地，一切显得渺小，虚幻，他在那里曾经的所有的欲望与追求，现在都化成为像尘烟的分子了。昔日与老虎王殊死的搏斗，现在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一下子哭了。 当泪水流过面颊，他感到脸痒痒的，他伸出虎爪骚了骚，然后，睁开眼，开始徐徐向四下观望，还有些迷糊，但四下正在变得清晰。他看见自己躺在山岗之上，四周出奇的安静，他看见太阳正在天空中发出温暖而无言的光，山岗之下草木一片金黄，偶然响起禽鸟的遥远的鸣叫。他想原来刚才是在做梦。但当他发现自己脊背上巨大的翅膀时，却并没有丝毫怀疑，他只是一阵狂喜。他站起来再一次看看蔚蓝的天空中明媚的太阳，然后奋力扇动巨翼，但是，他却始终停在原地，纹丝未动，这时他才开始感觉奇怪，“为什么飞不起来了？”他又持续地猛烈扇动翅膀，直到精疲力尽栽倒在地上。良久，他重新坐起，俯踞在高岗之上，思考着。然后猛然向前纵身一跃，却发现原来威武矫健的雄姿，再也没有了，因为多出的这对翅膀。现在，他已经沦为一个笨拙可...

  无 我站在有的边缘，面前就是无，对于那个世界我是一无所知。这时从那里，却跳出一只猫，先是在空中，出现一个头，随即化出脖颈，躯干，一条长长的尾巴，长长尾巴尖的细毛，一抖，落入有的世界，从我身边走过，然后，消失了。在有与无的临界，我试图参破这个谜题，从那里，却又跳出一只猫，没有停留，与我擦身而过。我纵身一跃，跳向无中，就要看见那个秘密了…… 这时，从无之中，跳出一只猫，走了。   立 2013-09-16

  在家里，或旅途中 1 47 岁时，他尝试了。他要写一部爱情小说。但两年后当小说完成时，他放下笔却闭上眼睛，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头痛，而且感到沮丧。他以为他是在写小说，在那里他可以自由地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不行，安娜最终卧轨自杀了。 82 岁时，他又一次尝试。在一个风雪之夜，他让他的主人公离家出走。在寒冬，一个小驿站里，他感冒了，发起高烧。这一次他想他的主人公就会死在这里，死在寂静的旅途中。如果那样将是一个完美结局，正如他之期望。但是，他的孩子们找到了他，把他放进车里送回家。最后，他的主人公还是死在了温暖的家，他的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盖着白色的厚被，妻子和儿孙们围拢在他的身边。 他又一次死在命运无情的白色怀抱里。他从来没有能够活着摆脱它。   2 在旅途就要结束的时候，如果你看到了远方家中那昏黄的灯光，你是会激动，还是感觉无奈？什么又是你真正的期待呢？ 出走，还是归来。   3 或许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下午。 坐在花园，金色的向日葵下，一把枯朽的木头摇椅，安静的下午，在温煦的阳光中熟睡，做最后一个，永远不会向人讲述的，神秘的梦。 那里，一艘没有影子的绿色飞船正在驶来，将盛载我蓝色的灵魂，再一次启航了！   立 2013-11-13

  回家之路 当床头那盏昏黄的台灯熄灭时，我想，我就要踏上我的回家之路了，又一次，走上那条铺在梦中的小路，跟随星光的指引，踏着青草上的水珠和虫鸣，回家了，又一次，坐在年轻妈妈的身边，屋外，空旷的夜空，飞着闪着绿光的萤火虫，远方，小啮齿动物们在黑暗的草丛间奔跑，一颗金黄色的杏子，恰恰就在这时，熟透了，从高高的枝头，落下来，砸碎了月亮的梦，月亮在碎影间睁开了眼睛，然后，又困倦地闭上了，睡吧，睡吧，睡吧，睡在妈妈的怀里，继续做我的关于长大的梦，在甜甜的梦里想快快地长呀，快快地长呀，然后就能像哥哥姐姐们一样，走上那条离开家的大路，背着双肩背的书包，阳光照耀，大步地走啊，走啊，那时我终于，长大了，走了，走了，走远了……   立 2013-09-28 夜

我在马里兰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室内装修。有一次改装灶台。原来的台面是黑色大理石的，本来已经很好，但房主喜欢白色。房主很年轻，单身一人就有了自己的房子。厨房是通体式的，和客厅相连。我干活她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漂亮，身材娇小，但奇怪的是正津津有味地看一部关于战争的纪录片。我一边干活一边听着电视里的解说，时不时瞟一眼屏幕和她性感的背影。 电视里一个老人正在讲当年的故事。他讲：这时对面阵地上出现了一个挑水的士兵，那个士兵显然在害怕，（因为他已经在这个阵地上射杀了很多敌人，）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变换方向，想逃脱一死。而他，（当年还不到二十，是一名出色的狙击手，）正慢慢移动枪口，估算敌人变换方向的频率，渐渐锁定，然后，扣动扳机。挑水的小伙子倒下了。子弹打爆了他的脑袋。 那是 50 多年以前的事情。现在他老了。精神矍铄，但须发皆白。坐在镜头前，讲述往事。他在愉快地微笑，胸前的奖章闪闪发光。电视里说，那场战争，我方牺牲 183,108 人，消灭敌人 628,833 人，英雄的战士们用鲜血和年轻的生命保卫了祖国，让我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时她起身走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然后又坐回去继续看电视。三天之后，灶台改装好了。但她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她说白色的效果没有她想象的好，然后付给我工钱，临走时让我等她的电话，她说她可能过两天会把它再改回来。我一直很忙，她也并没有给我再打电话。 立 2013-11-8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坐在公寓大楼后院的一张小板凳上，看见对面二层的阳台站着一个女人。 那时微风正轻轻撩起她裙子的下摆，那是一条很薄很薄的花裙子。她俯身把双肘支在阳台的护栏上。我记不得她在看什么，也可能是在看我，只记得她涂着口红的嘴唇和很深很深的乳沟，像两个白天之间很深很深的夜晚。从那里的黑暗中走出一只黑色的猫。她舒展身体，像拉开了一张优美的弓，然后就从二层的阳台上跳了下来。我看见在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前爪缓慢而柔软地接触到水泥地面。非常柔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完全迷惑了。不可思议。这时仿佛一个女人吻了一下我的胸脯。我浑身一个激灵。然而就在这时，她已经消失了。 我抬起头看去，看见对面二层的阳台上，凉着一条薄薄的花布裙。金属挂钩好像在响，微风中花裙子好像正在轻轻地摆动……   立 2013-0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