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金遇到布考斯基
* 读到拉金的《致失败》时,想起了布考斯基的《哦,是的》。突然意识到如果拉金遇到布考斯基,那会是一个多么有意思的时刻。 说也奇怪,我总觉得两个人的诗中都有一种清醒。拉金的清醒是可以理解的。那是一种一个独身男人夜半醒来后无法再睡去时的清醒,是在对往昔岁月清晰的回忆与现实生活朦胧的幻想间的清醒,即便不写成诗,也伤感而诗意。奇怪的是布考斯基。老头儿平时酒瓶不离手,接受电视采访,在哈佛讲座,都拎着瓶啤酒,边说边不时来上一口。总是在喝得醉醺醺的状态下写诗,写出的诗洋溢着酒精、内裤和人类的体液的气味,但仍然诗写得干净利落,而且清醒。在醉与醒之间,兴高采烈地大话,胡说八道,却能充满机智、幽默而且优美。有时说着说着,也会突然露出颓态,那时的硬汉布考斯基就非常的伤感了。 看布考斯基的诗,你会觉得他是个可爱的糟老头儿,就像看他的照片;读拉金你绝不会产生这种感觉。就算你产生了亲近感,可看到了拉金的照片,那亲近感也就全没了。如果,你看到拉金的照片还有亲近感,那么你一定要对自己小心了。我很为你担心。因为,这说明你非常善良,但过于感情用事,而且胆子非常大。拉金照片里的眼神相当神经质,让人不舒服。你甚至不会觉得他是个老人,也不会觉得他是个青年或者中年人,你不会觉得自己对他能有所了解。和拉金谈话,你一定会很紧张,小心翼翼,斟酌你的话题,选词用字,你们的谈话绝对超不过一个小时。但如果,你和拉金的谈话竟然超过了一个小时,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甚至可能已经伤害到拉金了。他又要在夜晚从床上爬起来,“拄着扶手”向窗外窥望了。但和布考斯基,你会无拘无束,天马行空,信口开河,谈完诗歌,接着谈音乐,看看老头儿的那个台有种的收音机,然后,谈谈女人。这是一定的。 可惜我们永远不能把这样有趣又各色的两个男人,拉到一起,让他们相处一个小时,让我们观察一下会发生什么。会不会两个男人打起来?要是拉金竟然把布考斯基给打趴下了,那真是大跌眼镜。但谁能保证一定不会呢?拉金永远是一个黑匣子,而布考斯基可能就是一个酒后装硬汉的破老头儿罢了。 * 拉金的诗,很多时候会让我觉得有些松弛。少有像《日子》或者《悲伤的脚步》那么紧凑的。这首《致失败》,就比较失败。形容太多了,而最后一对段的发力又软塌塌的。当然,文学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所有的缺陷都恰恰可以看成优点。所以,比如何写更重要的是如何成名。而且也邪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