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的抄袭之作_立给一尘不到的一封回信

 不完全的抄袭

 

终于

我和我
我们并肩走着
秋雨如织,但
一滴雨和前一滴雨
好像间隔了许多年

的时光

我们走在雨和雨的中间
肩头清晰地靠在一起
却没有一句要说的话
好像一个我把另一个我

已经忘记

 

这是长久的生活造成的
滴水的声音像是早春空气里
伸出的花蕾

依然是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人会向我们

点头致意

他们区分不出

我和我,但
我们都怀着一种难言

的情怀向着他们回报

以各自的微笑。

 

抄袭之作

 

父亲和我
我们并肩走着
秋雨稍歇
和前一阵雨
像隔了多年时光

我们走在雨和雨的间歇里
肩头清晰地靠在一起
却没有一句要说的话

我们刚从屋子里出来
所以没有一句要说的话
这是长久生活在一起
造成的

滴水的声音像折下的一支细枝条
像过冬的梅花

父亲的头发已经全白
但这近乎于一种灵魂
会使人不禁肃然起敬

依然是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人要举手致意
父亲和我都怀着难言的恩情
安详地走着


 

 

一天晚上,我的电子邮箱里来了一份新邮件。一位叫立的网友给我发来一封信。信中他对他的一首诗歌作品做出了一些个人评论。我从来不认识这位网友。从信中的文字,我知道他是一位男性。信中的观点,仅代表他个人。我不做任何评论。

亲爱的一尘不到网友,

你好!

如果,你看到我写的《不完全的抄袭》,你就会发现它要比《抄袭之作》好的多。就像赫尔博斯所说:伟大的作品永远不会是生活本身,而是和生活始终保持着一段冷静的距离。这就是《抄袭之作》和《不完全的抄袭之作》的差别:前者就是生活本身,而不完全的抄袭和生活保持了一段冷静的距离。

在中国的男诗人中我比较喜欢吕德安。其实,这里没有必要特地说男诗人,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我不喜欢男人,但喜欢男诗人,而又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我不喜欢女诗人,但我喜欢女人。这样你也就知道了,其实我也是喜欢女诗人的,因为女诗人也是女人,但我还是不喜欢男人,因为男人绝大部分不是男诗人啊!

好吧,言归正传。

在中国的男诗人中我比较喜欢吕德安。一般在这之后,通常要说其实中国有很多好的诗人,可我偏偏说,其实中国真正的好诗人(现代白话诗)非常少。所以,你可以看出来,这不过是一种写作的技巧,故弄玄虚的方法。因此,你就不必把我说的后半句评论当真,而不高兴甚至大发脾气。当然,你也许会认同我的观点。总之,这些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好吧,言归正传。

在中国的男诗人中我比较喜欢吕德安。不单是他的名气很大的《父亲》,我还喜欢他的《曼哈顿》:如果在夜晚的曼哈顿/和罗斯福岛之间/一只巨大的海鸟/正在缓缓地滑翔。我喜欢这里的那种语气。在我的长篇小说写到纽约的夜晚时,有一次我又找出了这首诗反复诵读。

写出像吕德安这样的诗并不容易。写出惊人的句子或者奇瑰的想象在诗歌这个领域,对于那些不乏小聪明又神经的小青湿们来说并不难,但要写出像吕德安这样的诗不容易。现代的诗歌已经多少变成了一种奇怪的表达方法,一个很简单的东西,但要用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说出来,简直像外星体,或者,诗歌里总是塞满了大量的没完没了的层出不穷的让人疲劳的疙疙瘩瘩的怪异极了的意象,所谓诗歌是形象的艺术,读诗,就像看一场惊险的马戏表演。当然,这些都可以是诗歌的一种,它们也可以被写的很好,但是我总觉得这是一种小聪明,而吕德安的诗里,没有这种小聪明。放弃小聪明,有时是通向智慧的唯一道路。当然,只是这只是有时候。在另外一些时候,获得智慧是困难的,有时根本没有道路能把我们带领到那里。这时,我们讨论的就不再是一个关于遥远和时间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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